柴油机“突突”的轰鸣在空旷的海面上传得很远又仿佛被无边的黑暗与寂静迅速吞噬。
坎门港口的灯火如同散落的萤火在船尾后方越来越稀疏最终彻底被起伏的海平面和浓重的夜色吞没。
世界仿佛只剩下这艘小小的旧船在墨汁般漆黑的海面上随着波浪缓慢地起伏、前行。
船舱里只有一盏挂在舱壁上的、被玻璃罩子保护着的煤油灯散发着昏黄摇曳的光晕勉强照亮这一方狭小空间。
阿坤靠在冰冷的货箱上那条伤腿直挺挺地伸着脸上血色不足但独眼在灯光下却恢复了往日的几分凶悍与警惕。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根粗糙的树枝拐杖仿佛那不是支撑而是武器。
林皓坐在他对面背靠着同样冰冷的舱壁耳朵却时刻留意着舱外的动静柴油机的运转、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以及那个沉默的老船工偶尔移动的脚步声。
离开了坎门那个已知的险地却又投入了海上这片未知的、同样危机四伏的领域。
这个老船工太过沉默沉默得让人不安。
“喂小子”阿坤压低声音用拐杖轻轻捅了捅林皓“你说那老梆子……会不会把咱们半道扔海里喂鱼?” 林皓摇了摇头同样低声道:“不像。
他若想害我们在坎门就有更多机会没必要冒险带我们出海。
而且他收了钱。
”话虽如此他心中的警惕并未减少半分。
在这乱世收了钱再黑吃黑的事情并不罕见。
时间在柴油机的单调轰鸣和海浪的摇晃中缓慢流逝。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海上起风了。
开始只是微风很快便加大了力度吹得船帆(虽然未升主帆但仍有小帆辅助)猎猎作响小船也开始更加剧烈地颠簸起来。
一直沉默驾船的老船工终于在外头喊了一声:“要起风浪了坐稳些!别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更大的浪头打来船身猛地一倾船舱里的杂物哗啦作响。
阿坤猝不及防伤腿被颠得一震疼得他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林皓也被甩得撞在舱壁上肩膀生疼。
他勉强稳住身形凑到狭小的舱口向外望去。
只见原本墨色的海面此刻翻涌起白色的浪花天空不见星月只有浓得化不开的乌云海风带着湿冷的水汽呼啸着掠过船舷。
真正的海上风浪来了。
小船像一片树叶在越来越高的浪峰和波谷间剧烈起伏、摇摆。
柴油机的轰鸣声被风浪声盖过变得断断续续。
每一次船头扎进浪里冰冷的海水就夹杂着泡沫泼溅上甲板甚至从舱门的缝隙里渗进些许。
老船工在外头大声吆喝着似乎在调整风帆的角度和操控船舵与风浪搏斗。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船灯和飞溅的浪花中时隐时现稳健得如同钉在甲板上。
林皓退回舱内紧紧抓住一根固定在舱壁上的木梁对抗着剧烈的摇晃。
阿坤则用没受伤的那条腿死死蹬住货箱双手抓住拐杖和另一根梁木牙关紧咬脸色更加苍白。
在这种天地之威面前个人的勇武和智谋都显得如此渺小。
“妈的……这老家伙……行不行啊……”阿坤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知是担心船还是担心自己的命。
“看样子是老把式应该能撑过去。
”林皓嘴上安慰着心里却也七上八下。
他并非怕死而是不甘心。
好不容易从上海的重围中杀出又侥幸逃离了坎门若是在这无名海域葬身鱼腹那之前的挣扎和牺牲又算什么? 船只在风浪中艰难前行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仿佛要将它撕裂。
货箱在舱内滑动、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林皓死死护住怀里那份用油布包裹的文件这是他们付出一切代价守护的东西绝不能丢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半个时辰却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风浪的势头似乎渐渐减弱了一些虽然船依旧摇晃得厉害但不再有那种随时倾覆的惊险。
柴油机的轰鸣声也重新变得稳定有力。
林皓松了口气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看向阿坤阿坤也正看着他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操……老子在陆上砍人都没这么怵过……”阿坤啐了一口声音带着虚脱。
就在这时舱门被从外面拉开带着咸腥湿气的海风猛地灌了进来。
老船工那张布满皱纹和水珠的脸出现在门口他看了一眼舱内的情况声音依旧沙哑平淡:“风浪小了没事了。
再有不到两个时辰就能到石浦。
” 他说完也不等林皓回应便重新关上了舱门。
舱内重新恢复了昏暗与摇晃但气氛却轻松了不少。
至少这老船工看起来并无恶意而且驾船技术确实过硬。
林皓重新坐好借着摇晃的灯光再次拿出那本《圣经》。
并非为了祈祷而是老柴头临死前的举动让他觉得这本书里或许还隐藏着未被发现的线索。
他仔细地摩挲着封皮的每一个角落检查着书页的夹缝甚至对着灯光查看是否有隐藏的字迹或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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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绝密暗线1940第99章 海夜来源 http://www.ecow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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