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议室里录音笔的播放键被按下声音戛然而止。
世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那台便携式投影仪的风扇还在“嗡嗡”作响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夏蝉用单调的噪音丈量着这片凝固的时间。
除此之外唯一的声音来自于地上。
是刘三的喘息声。
他瘫在地上像一袋被戳破了的米身体里的所有骨头和力气都随着那两段录音流淌殆尽。
他那件昂贵的丝绸衬衫此刻被冷汗浸透紧紧地黏在肥硕的身体上勾勒出狼狈的轮廓。
脖子上那条曾象征着财富和地位的大金链子随着他剧烈的喘息而上下起伏像一条沉重的锁链正一点点勒紧要将他拖入无底的深渊。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台破旧的风箱拼命地想吸入空气却只能吸入越来越浓的恐惧。
“假的……都是假的……”他还在喃喃自语但声音微弱得像蚊子的嗡鸣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试图用手撑地爬起来但手臂软得像面条试了几次都只是徒劳地在光滑的地板上蹭动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像一条在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他那双曾经写满嚣张和轻蔑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涣散的瞳孔和动物般的惊恐。
他看着林舟那个从头到尾都平静得不像话的年轻人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
如果说刘三的崩溃是外放的、歇斯底里的那么县长老赵的崩溃则是内敛的、无声的却更加致命。
他依然端坐在椅子上姿势甚至没有变过。
但他的生命力仿佛正被一个无形的抽水泵从身体里一寸寸抽干。
他脸上的血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从官场上常见的红润变成僵硬的蜡黄最后沉淀为一片毫无生气的灰白。
他那双总是精光四射、懂得如何审时度势的眼睛此刻变得空洞而茫然。
他看着墙上那份已经熄灭了的报告标题又看看地上那滩烂泥似的刘三最后目光死死地钉在林舟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
完了。
这两个字像一口沉重的铜钟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敲响震得他神魂欲裂。
他不是没见过风浪官海沉浮二十余年什么阴谋阳谋什么威逼利诱他都经历过。
他自诩为一个高明的棋手懂得布局懂得取舍懂得在关键时刻弃车保帅。
可今天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在棋盘上。
他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从林舟一行人踏入红山县的那一刻起他就落入了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
对方的每一步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从那封求助信到深夜拜访秦峰再到故意泄露的建厂消息最后到今天这场所谓的“谈判”。
这根本不是谈判这是一场公开的处刑。
对方要的从来就不是那块地。
对方要的是他们这群盘踞在红山县上空多年的秃鹫连根拔起! 赵文德的嘴唇哆嗦着他想说点什么。
想拿出县长的威严来呵斥想用长辈的口吻来规劝想用利益来交换想用前途来威胁……无数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又被他一一否决。
在绝对的、碾压式的证据面前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甚至能想象到接下来的画面:纪委的车队悄无声息地驶入县城他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地“请”出办公室红山县官场发生剧烈地震他赵文德的名字将和那个被双规的前任一样永远地刻在红山县志的耻辱柱上。
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冰冷从他的尾椎骨一路向上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会议室的另一边林舟的团队成员反应各不相同。
李瑞脸上的亢奋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和快意的复杂神情。
他看着地上丑态百出的刘三又看看面如死灰的赵文德忍不住凑到马叔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马叔你说……这十个亿的征地款现在还算数不?打个骨折价一折不零点一折卖不卖?” 马叔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帆布包里摸出他那根用了多年的旱烟杆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着。
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微微翘起的嘴角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这出戏比他听过的所有评书都精彩。
苏晓则像一个严谨的收尾者。
她走到投影仪前拔下电源线和数据线将线材整齐地缠绕好和投影仪一起放回那个黑色的设备包里。
然后她又走到会议桌前将那份被赵文德丢在一旁的“预算报告”拿了回来仔细地抚平了上面的折痕夹回自己的文件夹里。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多看刘三和赵文德一眼仿佛他们只是两件无关紧要的陈设。
她的冷静和专业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蔑视。
终于林舟动了。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会议桌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拿起了那支小小的录音笔。
他没有再看地上的刘三也没有理会已经形同活死人的赵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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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官场推演我设计的未来震惊全球第98章 刘三当场崩溃老赵面如死灰来源 http://www.ecow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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