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高地北风呼啸掠过苍凉而壮阔的峡谷。
尼斯湖如同一块巨大的、浑浊的墨玉镶嵌在灰绿色的山峦之间湖面雾气氤氲透着说不出的神秘与阴冷。
刘混康立于湖畔一路行来积累的些许微末功德并未让他感到与深红真罡更近一步。
反而一种更深沉的困惑与瓶颈感如同这湖上的浓雾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需要极致的静需要彻底的自省。
他目光决然周身泛起微光形成一个避水的气罩旋即一步步走入那冰冷浑浊的湖水之中不断下沉直至湖底最深处的淤泥之中。
四周是永恒的黑暗与死寂唯有水压低沉地包裹着他。
他盘膝坐下任由淤泥淹没半身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将全部心神沉入内在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残酷自审。
在这绝对的寂静与压迫中过往种种如走马灯般掠过脑海。
他抽丝剥茧剖析着自身道途上最深沉的障碍: “一者我太有钱……”他意念冰冷“自入道门乃至位居国师从未为生计所困。
丹药法宝予取予求。
缺乏那谋生之重压便难以真正体会民生之多艰难以共鸣那于贫寒中挣扎求存时迸发的坚韧与互助之情。
我的‘善’高高在上如同施舍而非源于肺腑的共情。
” “二者我太聪明太迷信那仁、义、礼、智、信中之‘智’。
”他继续深入“智虽为德目之一然智如水过于灵动易流于算计、权衡、机巧。
我凭此智纵横捭阖却让它围着他物空转未能真正滋养仁之根、义之干、礼之序、信之实。
空有智之锋芒而无德之厚重故真罡不入。
” “三者我武力太高。
”念及此他心中泛起一丝寒意“杀人于我弹指之间易如反掌。
从未需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去搏杀故视人命如草芥难生敬畏。
无敬畏则无真正的恻隐无对生命价值的深刻认同。
我的力量是掠夺与掌控而非守护与共生。
” “四者我情感浅薄淡漠。
”这是他最终触及的核心“我之一生喜怒哀乐惧皆存于情绪与意志之表层。
情绪起伏意志驱动看似强烈实如硬币之两面皆属扭曲而表面之力用以达成目的罢了。
我从未真正燃烧过从未因他人之悲而彻骨同悲因他人之喜而由衷欣悦。
我的情感是工具而非本源。
” 四条罪己状条条诛心!将他光鲜道袍下的内在虚弱剖析得淋漓尽致。
在这尼斯湖底的绝对黑暗与死寂中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与那深红真罡之间真正的鸿沟——非关法力深浅非关悟性高低而在于“心”的本质。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自湖底淤泥中站起一步步踏上湖岸。
浑身湿透道袍沾满污秽显得狼狈不堪。
但他的一双眼眸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清明甚至带着一丝痛苦的灼热。
他站在荒凉的苏格兰湖畔举目四望天地苍茫。
他失去了方向不是地理上的而是心路上的。
“我内心深处的激情与动力……究竟何在?”他问自己声音沙哑。
不是为了超越谁不是为了证明什么那仍是“意志”的驱动。
他需要找到那更原始的、更炽热的、能让他这具冰冷躯壳真正“活”过来的东西。
他如同一个迷失的旅人开始在这片高地荒原上漫无目的地行走。
他走过狂风呼啸的山脊走过细雨蒙蒙的沼泽走过寂静无声的古老石阵。
他不再刻意行善只是看着听着感受着。
他看到高地牧民与严酷自然搏斗的艰辛与顽强听到他们用盖尔语吟唱的苍凉歌谣中蕴含的深沉情感;他看到一只母狼为保护幼崽与猞猁搏杀的惨烈与决绝;他感受到暴雨倾盆时天地之威也感受到雨过天晴后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带来的那种近乎神圣的慰藉。
某一日他路过一个极其偏僻、被战乱和征税摧残得奄奄一息的小村落。
村中只剩下老弱妇孺面带菜色眼神麻木。
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抱着一只同样瘦弱的羔羊坐在倒塌的矮墙下低声啜泣因为那是她家最后一点财产而羔羊似乎快要病死了。
刘混康静静地看着。
这一次他没有计算功德没有权衡利弊。
他看着那女孩绝望的眼神看着那羔羊微弱的呼吸忽然间一种从未有过的、尖锐而纯粹的不忍如同破冰的利锥狠狠刺入他冰冷了近百年的心房! 那是一种近乎生理性的痛楚为他人的痛苦而痛楚。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快步上前蹲下身枯瘦的手掌轻轻覆盖在羔羊身上。
这一次他调动的不是高深的道法而是将连日来行走荒原感受到的那丝微弱却真实的生机之意混合着那突如其来的“不忍”之情化作最纯粹的无无真罡缓缓渡入羔羊体内。
光芒很弱甚至不如他平日施法时的百分之一。
但就是这微弱的光芒却蕴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度”。
羔羊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呼吸变得有力甚至虚弱地“咩”了一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林冲君第202章 浊水涤心明己过 荒原寻情问道真来源 http://www.ecowudn.com
心上宝么么小软糖
暮野辰时
弃女初修仙
离婚后三胎她轰动全球
我每周随机一个新职业
这对血族不太冷
凰赋
神级半仙闯江湖
我不是真的精神病
开马甲扮演美强惨
谁说战力天花板就不能恋爱脑了
有系统的红三代你怕不怕
再撩我就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