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惨白的灯光白得发蓝像刚从深冬冰柜里捞出来的瓷砖敷在走廊的地板与墙壁上。
每一块瓷砖的缝隙里都渗着消毒水的寒气踩上去时凉意顺着鞋底钻进脚踝冻得陈立冬蜷了蜷脚趾 —— 他躺在移动病床上薄薄的病号裤根本挡不住这刺骨的冷。
护士推着病床走得很稳车轮碾过地面接缝处发出 “咯噔 - 咯噔” 的闷响像钝锤在敲他紧绷的神经。
胃部的剧痛在注射镇痛剂后没了之前刀割般的尖锐却化作一块裹着碎玻璃的冰块沉在腹腔里每呼吸一次碎渣就刮得胃黏膜发疼。
他想按住肚子手腕却被冰凉的金属拽住 —— 左腕上的手铐锁着病床栏杆链条垂在床沿随着移动轻轻晃荡偶尔与金属床架碰撞“咔哒” 声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这声音是活的。
它提醒着他不是普通病人是被民警架在病床上的嫌犯。
两位民警一左一右走在病床两侧深蓝色警服的袖口磨得发亮其中一人的腰带别着对讲机偶尔传出电流的滋滋声。
他们的目光很少说话却像两台扫描仪扫过他因疼痛蹙起的眉头扫过他无意识攥紧的指尖连他喉结滚动的频率都没放过。
陈立冬把脸扭向天花板看着一排排荧光灯管飞速后退灯管两端积着暗黄色的灰像他人生里擦不掉的污点。
急诊室的喧嚣是立体的。
左手边传来女人的哭声混着医生 “血压再降就危险了” 的吼声;右手边的抢救床推过去轮轴发出刺耳的尖叫盖过了病人微弱的呻吟。
空气里的味道更复杂 —— 消毒水的刺鼻味底下藏着新鲜血液的铁锈味、老年人身上的药味还有尿袋泄漏的腥臊味。
陈立冬被这一切包围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所有声音都变了调所有影像都发了虚唯有手腕上的冰冷是实的民警皮鞋踩在地面的 “笃笃” 声是实的像两根钉子把他钉在 “囚徒” 这个身份上。
挂号窗口前民警从他口袋里掏出医保卡和那叠钱。
钱是阿杰给的 “报酬”皱巴巴的边角沾着油墨(上次贴标签蹭的)和暗红的血点(呕血时没擦干净)。
陈立冬闭着眼能听见点钞机 “沙沙” 的吞吐声每响一下他的心就沉一分 —— 这钱沾着罪现在却要用来买他的命多荒谬。
“急性上消化道出血得住院。
” 医生的声音没什么温度钢笔在病历本上划得飞快。
陈立冬被推往消化内科时手铐在走廊里晃出冷光路过的病人都绕着走有人偷偷用手机拍屏幕的光在他眼角闪了一下。
他死死闭着眼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蝶翼脸颊却烧得发烫仿佛那些目光是带刺的藤缠在他身上越收越紧。
三人间病房的门被推开时隔壁床老人的咳嗽声先飘了过来浓痰卡在喉咙里像破风箱在拉扯。
靠门的床位就是他的 “囚室”民警解开左腕的手铐又把他的右手铐在床尾的金属支架上 —— 支架是焊死的冰凉的铁管贴着他的手背链条长度只够他翻身连伸手够床头柜上的水杯都做不到。
“老实待着有事喊我们。
” 民警把他的医保卡塞进床头柜抽屉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立冬点了点头喉咙干得发疼 —— 他连动歪心思的力气都没有胃部的冰块还在往下坠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的疼。
护士进来抽血时戴着蓝色手套的手很稳止血带勒在他胳膊上松紧度刚好能让血管凸起。
针头刺破皮肤的瞬间他打了个寒颤看着暗红色的血液被吸进真空管管壁上很快凝了一层薄雾。
这是他的血前几天还在胃里翻涌现在却成了检验单上的数字 —— 血红蛋白 82g/L医生说 “中度贫血”可他知道他流失的不只是血还有最后一点做人的底气。
输液瓶挂在支架上透明的药液一滴滴落下“嘀嗒 - 嘀嗒”节奏慢得让人发疯。
药液通过塑料管流进血管时手臂先是一阵冰麻接着就胀得发疼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陈立冬盯着输液管里的气泡看着它们一点点往上飘 —— 上次在仓库贴标签时他也这样盯着标签里的气泡用刮板一点点刮平那时他以为刮掉的是瑕疵现在才明白刮掉的是他最后的退路。
守在病房里的民警靠在门边的椅子上手机屏幕亮着却没怎么看目光总在他身上打转。
另一位民警在走廊里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偶尔能听见 “伪劣产品”“同伙” 之类的词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陈立冬的心上。
他不敢想阿杰 —— 阿杰要是知道他被抓了会不会以为是他招了?王猛那把磨得发亮的弹簧刀会不会捅进他母亲的病房?他更不敢想母亲 —— 清晨出门时母亲还攥着他的手说 “立冬记得买降压药”现在她醒了看见空了的床位会不会哭着去派出所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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