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尽天光如刀割开京城上空厚重的云层。
宣政街口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黑仿佛吸饱了无数过往冤魂的血泪。
刑台高筑朱漆剥落像一张沉默吞人的巨口。
三法司仪仗列于两侧铁甲森然刀锋映着微光寒意刺骨。
百姓不敢高声却早已挤满了长街两旁跪伏如潮头颅低垂呼吸凝滞——他们不是来看行刑的是来送她的。
苏晚晴站在刑台中央素白深衣随风轻扬肩头那方“千针绣魂帕”绣满北境战死者姓名一针一线皆由遗属含泪织就重若千钧。
她不跪不颤甚至没有看一眼身旁手持水火棍的刽子手只是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坛封泥完整的酒坛。
陶坛古朴泥封上压着一枚桑木印刻着四个小字:“云书醉·初酿”。
她指尖轻抚封泥动作极缓像是在抚摸某个沉睡多年的诺言。
十年了。
这坛酒是她用谢家祖传曲种、北境雪线寒泉、七十二道手工工序一滴滴封存下来的。
当年他昏迷前只说了一句:“等春祀那天……开一坛。
”她不知道他为何执着于这一天但她信他如同信自己手中泥土能生五谷信发酵的菌丝终会酿出烈酒。
今日便是春祀大典前夜。
监斩官眯眼望来声音冷硬如铁:“罪妇苏晚晴圣谕已下杖毙示众以儆效尤。
尚有遗言?” 她不答只轻轻叩开泥封。
“啵”的一声轻响仿若冰裂春河。
刹那间一股清冽醇香随风炸开如雾如纱弥漫整条长街。
那香气极特别——前调是麦芽经霜后的焦甜中段透出松枝熏曲的幽香尾韵竟隐隐泛着铁锈与硝烟的气息熟悉得令人心碎。
一个断臂老兵猛地抬头老泪纵横喃喃道:“这味儿……这是……出征前夜将军分的‘断头酒’啊……” 旁边妇人浑身一震死死捂住嘴肩膀剧烈抖动。
那是十年前北境沦陷前的最后一夜三万将士围炉而坐一人一碗粗陶酒喝完便赴死路。
那时军中谣传:“若回不来就把名字刻在酒碗底让后来人知道——我们不是逃兵。
” 可后来呢?朝廷一句“通敌叛国”把那些名字全烧了。
苏晚晴捧坛而立目光扫过台下万千低垂的头颅声音不高却清晰如钟鸣: “这一坛敬那些没回来的人。
” “你们的名字不该烂在土里更不该烧成灰烬。
” “今天我替你们活着站在这里——不是求活命是讨一个公道。
” “若天地有眼请看今日之刑可是为民除害?还是为虎作伥?” 话音落下她手腕一倾酒液洒地三分渗入青石缝隙宛如血注归土。
余下半坛她仰头饮尽。
烈酒入喉灼如刀割她却面不改色。
唇角反勾起一抹笑像是终于完成了某项神圣仪式。
酒气蒸腾染红了她的脸颊也点燃了空气中某种看不见的东西——那是压抑太久的愤怒是被欺骗太久的悲鸣是千万人心里那一根绷到极致的弦。
就在这寂静几乎要撕裂人心之时—— 一声短促铜铃自头顶掠过突兀至极。
不是钟楼敲响也不是风动铃索。
那铃声孤绝、清越仿佛自虚空坠下只响一瞬便戛然而止。
可就在这一瞬所有人手中的琉璃灯芯齐齐一跳! 连那些早已熄灭的残灯也蓦然爆出一点幽蓝火星转瞬即逝。
仿佛天地间有一双无形之手轻轻应了这一声祭酒之誓。
刑台上监斩官脸色骤变猛地拍案而起:“妖术!定是这女贼蛊惑人心!行刑!立刻行刑!” 刽子手咬牙上前举起水火棍高高扬起—— 可就在此时西边天际忽起异象。
滚滚尘烟自皇城方向翻涌而来似有重物碾过长街。
地面微震连刑台木板都发出吱呀轻响。
百姓尚未抬头已有敏锐者察觉不对——那不是马蹄声也不是车轮声而是……脚步声。
沉重、缓慢、一步一顿仿佛背负着整个旧时代的尸骨前行。
一道身影自烟尘深处走来。
白衣胜雪身形修长左臂挟着一具黑檀木匣右手指节泛白似握着什么极要紧之物。
风卷起他额前碎发露出一双眼睛——漆黑如渊却燃着两簇不灭的火。
他走得极稳每一步落下都像踏在人心之上。
没人认出他是谁。
但所有人都感到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归来——不是人是被掩埋十年的真相是被篡改史册的英魂是本该死在荒丘、却被天地共唤一声“不该亡”的……战魂。
冯公公躲在巷角看着那道身影老泪纵横颤抖着合十低语:“谢家郎……你终于来了……” 燕北辰立于箭楼暗影嘴角微扬悄然打出新的手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穿越成寡妇我的媳妇竟然是男的第256章 酒未开魂先至来源 http://www.ecowudn.com
穿越锦衣卫我不想再用加特林了
祖传造化珠
斗破之无上之境
原神提瓦特的神枪手
唯神重启之灾
我的左眼是旧日
系统打个折吧
玉骨民国盗墓秘闻
诱吻春夜
恶女流放垃圾星靠白嫖系统逆袭
荒古武神
阴阳鬼夫
鸿蒙霸体诀
唠唠叨叨人生笔记本
逆天古帝
神明与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