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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内外三百年第87章 砺剑

龙纪二年(公元890年)的秋冬在一种异样的平静中缓缓流逝。

这平静并非真正的安宁而是大战过后精疲力竭的喘息是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沉闷。

太行山东西两侧两大巨头都在利用这难得的间隙拼命地砺剑秣马为下一轮更残酷的搏杀做准备。

一、 汴州:固本与渗透 朱温深谙“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之”的道理。

潞州大捷带来的军事优势需要迅速转化为稳固的统治和更深远的战略布局。

他坐镇汴州运筹帷幄。

首要之务是彻底消化新得的昭义镇。

丁会被正式任命为昭义节度使后朱温并未完全放心。

他一方面不断从汴、洛地区调拨粮草军械支援潞州帮助丁会稳定局势修复战争创伤;另一方面则持续将宣武军系的中下层军官和文吏安插进昭义镇的各级机构尤其是粮仓、武库、关隘等关键位置同时将部分昭义旧部调离原防地或掺入宣武军中。

他要的不是名义上的归附而是从血脉到骨髓的彻底掌控。

对于潞州叛将安居受、冯霸等人朱温给予了丰厚的物质赏赐和崇高的虚衔却逐渐将他们调离军权核心。

安居受被召至汴州授予“检校司空”的荣衔实则闲置起来;冯霸则被派往与河东接壤的另一处前沿职位虽未降但其麾下兵马已被丁会以“整编”为名逐步拆解、调换。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古训朱温运用得炉火纯青。

与此同时针对河北诸镇的渗透和分化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成德王镕在潞州之战后的骑强态度让朱温意识到单纯依靠武力威慑还不够。

他采纳敬翔的建议向魏博(罗弘信)、成德(王镕)、义武(王处存)等镇派出了规格更高的使团携带着来自“朝廷”的正式册封诏书(自然由洛阳发出)和朱温私人的重礼。

使团中不仅有名士鸿儒彰显“大义”更有精于算计的幕僚暗中会见各镇实权将领许以高官厚禄离间其与节度使的关系。

“告诉王镕”朱温对即将出发的使者面授机宜“只要他谨守臣节不为李克用张目他日裂土封王亦非不可能。

但若首鼠两端……潞州便是前车之鉴!”威逼与利诱双管齐下。

二、 洛阳:死寂与暗流 洛阳紫微宫在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清洗后呈现出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

朝臣们如同提线木偶在崔胤的操控下完成着每日的“公务”。

昭宗李晔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朝会他几乎终日待在寝宫或是在少数几个尚算“干净”的内侍陪伴下于宫苑中漫无目的地行走望着萧瑟的秋景和冰冷的洛水出神。

然而绝对的死寂并不存在。

绝望的土壤里有时也会滋生出极端的花。

一名因“冗官”被裁撤、家族亦受牵连的前翰林学士在某个深夜于洛水之畔留下了“国贼当道神器蒙尘臣力已竭唯有一死以报君恩”的绝命诗随即投水自尽。

他的尸体在次日清晨被发现消息虽被崔胤极力压制但仍在少数忠于唐室的旧臣中引发了无声的悲鸣和更深的恐惧。

此事也传到了李晔耳中。

他屏退左右独自在殿中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没有流泪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一种近乎麻木的悲哀。

他知道这样的死除了徒增一缕冤魂于大局毫无益处。

但他又能做什么?他连自己的子女都无法庇护(皇子公主依旧被分离安置形同人质)遑论他人? 一种近乎绝望的消息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

他开始更少地过问“朝政”甚至对崔胤送来的诏书草稿也懒得再看只是机械地用印。

他似乎正在以一种自我放逐的方式逐渐抽离出这个早已不属于他的权力舞台。

三、 太原:舔伤与铸魂 与洛阳的死气沉沉相比太原晋阳宫虽然笼罩在战败的阴影中却涌动着一股不甘沉沦、誓雪前耻的暗流。

李克用强行压下了立刻找朱温和李存孝报仇的冲动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恢复元气中。

他亲自督促农桑减免部分赋税招抚流亡使得河东的民生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

在军事上他采纳李存勖、周德威等人的建议大力整顿军备。

一方面淘汰老弱精简编制提升军队的机动性和战斗力;另一方面利用河东多山、产铁的优势设立更多的军工作坊日夜不停地锻造兵甲特别是加强弓弩和重甲的制作以弥补沙陀骑兵在攻坚上的不足。

更重要的是李克用着手重塑军魂。

潞州之败被公开定性为“遭叛徒暗算受奸贼所欺”是“奇耻大辱”而非沙陀勇士不够勇猛。

他多次召集将领回顾创业之艰难畅言沙陀骑兵往日之荣光极力激发部下的同仇敌忾之心。

同时他赋予年轻但在此战中表现出坚韧和成长的李存勖更大的权力让其参与核心军务决策并独立统领一军刻意培养其威望。

对于李存孝李克用的恨意并未因时间流逝而减弱反而愈发炽烈。

他派出的死士在慈州等地活动频繁虽然尚未能成功刺杀李存孝但也搅得这位新降的猛将寝食难安其麾下军心愈发不稳。

李克用甚至在晋阳宫内设一草人每日以箭射之上书“李存孝”三字其恨意之深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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