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的怒涛那由顾昭之手亲自释放出的、吞噬了开封古城的洪荒巨兽当它终于耗尽了狂暴的力量缓缓退去时留下的是一个被彻底撕裂、广袤无垠的人间地狱。
曾经的豫中平原那片承载着华夏千年农耕文明的沃土此刻变成了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厚重粘稠的巨大淤泥地。
洪水冲垮了村庄卷走了牲畜将无数人的家园夷为平地。
那些曾经翠绿的田野如今只剩下灰黄色的泥浆以及在泥浆中若隐若现的、早已腐烂的庄稼根茎。
比这满目疮痍的景象更可怕的是死亡的气息。
洪水退到哪里瘟疫的阴影便跟到哪里。
混杂着人畜尸骸的污水成为了伤寒、痢疾与霍乱最完美的温床。
一座座幸存下来的村落变成了一个个寂静的坟场。
初时还有哭声后来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幸存下来的人们眼神空洞步履蹒跚地在泥泞中跋涉他们不再是人而是一具具被饥饿与绝望所驱使的、行走的骨骸。
为了一个发霉的馒头兄弟可以反目;为了一捧发黑的陈粮父子可以拔刀。
当所有的道德与秩序都被生存的本能碾碎之后“易子而食”这四个在史书中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字眼便化作了这片土地上最真实、最残酷的日常。
朝廷的赈灾体系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巨大天灾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无力。
户部调拨的粮食在层层官僚的盘剥与缓慢的运输流程中尚未抵达河南便已不知所踪。
地方官府早已瘫痪官员们自身难保他们能做的仅仅是紧闭城门徒劳地阻止着潮水般涌来的灾民。
整个河南变成了一个被遗忘的、正在缓慢腐烂死去的巨大伤口。
直到那面绣着黑色猛虎的旗帜出现在了这片绝望土地的东部边际。
顾昭亲自来了。
他带来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军队而是一支堪称恐怖的、由无数钢铁与资源组成的“救世军团”。
从天津港和江南数以百计的平底漕船与海船通过刚刚疏通的运河与淮河水系逆流而上源源不断地开进了河南的腹地。
船上满载的不是刀枪而是山一般堆积的粮食、一桶桶用石灰和草药混合的消毒粉、一箱箱能退治“瘴气”(疟疾)的神奇药片“金鸡纳霜”以及不计其数的锄头、铲子、手推车和一袋袋灰白色、被士兵们称为“神石粉”的神秘水泥。
在顾昭的命令下以旧官军改编而成的“河南屯垦兵团”为骨干结合镇北军的后勤部队在这片死寂的土地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惊骇的效率建立起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灾民安置营”。
…… 张三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吃过一顿热食了。
洪水来时他拼死抱着一截房梁才在滔天的洪流中保住了自己和七岁儿子的性命。
但他的妻子却被卷走了。
家里的几亩薄田更是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绝望中他带着骨瘦如柴的儿子漫无目的地向西逃亡。
他看见过人们为了争抢一具腐烂的牛尸而大打出手也看见过母亲抱着早已断气的孩子麻木地坐在路边。
他也曾为了半个被泥水泡得发胀的窝头和别人打得头破血流。
他以为自己和儿子最终也会像路边那些尸体一样静静地烂在这片泥地里。
直到那天他远远地看到了一片延绵数里的巨大营地。
营地外是穿着统一黑色军服、荷枪实弹的士兵。
他们没有像别的官军那样驱赶、打骂灾民而是在营地外设立了一个个关卡用大铁锅熬着热气腾腾的、散发着米香的浓粥。
一股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张三背起几乎快要晕厥的儿子踉踉跄跄地加入了那条长得望不到头的队伍。
排了整整一个时辰的队终于轮到了他们。
一个年轻的士兵打量了他们一眼并没有立刻给他们施粥而是指着旁边的一个通道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进去检疫剃发换衣服。
然后才能领粥进营。
” 张三本能地有些抗拒但当他看到儿子那干裂的嘴唇和渴求的眼神时他选择了服从。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怪异”的流程。
他们被领进一个用白布围起来的大棚几个同样穿着黑衣的军医用一种带着浓烈药味的液体给他们擦洗身体。
然后是冰冷的剪刀和推子将他们那长满虱子的、纠结成一团的头发尽数剃去。
最后他们被要求脱下身上那件破烂得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衣服”换上了一套灰色的、粗布但干净耐磨的短打。
当张三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光头的自己时心中充满了茫然。
但当他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甚至还能看到几粒米星的浓粥闻着那久违的食物香气时眼泪瞬间便涌了出来。
他顾不上一旁的士兵将粥碗凑到儿子嘴边。
孩子仿佛饿疯了的小兽贪婪地、大口地吞咽着甚至因为太急而被烫得直掉眼泪却依旧不肯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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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挽天倾我为大明续三百年第251章 以工代赈与河南建设兵团来源 http://www.ecow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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